第39章：拯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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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超，林小姐呢，她沒跟你一起回來？”秦泰的視線越過何紀超，往他的車子裏看了一眼。
何紀超沒有答話，瞥了眼秦泰，從他們跟前穿過，直接進屋。
“等等。”楊娜喊住他。
何紀超並沒有停步。
“何紀超，你等等。”楊娜雙手扯住他的手臂，“林小姐她去找你了。”
何紀超似乎並不在意。
“剛剛有人發來短信，說你在晴天雲酒吧喝醉了，林小姐很擔心你，她開著我的車去晴天雲酒吧找你去了。”楊娜大聲說。就看這個人還有沒有點良心，還懂不懂點溫情。
何紀超轉過臉，反應平淡。
“晴天雲酒吧，那裏可不是什麽普通人待的地方。”楊娜提醒。
何紀超突然甩開楊娜的手，轉身大步流星地往車上走去。
秦泰和楊娜對視一眼，也連忙坐進了他的車裏。
何紀超的車速極快，臉繃得像烏暗的夜色。
轉眼，車子就到了晴天雲酒吧門口，何紀超迅速下車。
門口的保安試圖將來勢洶洶的三個人攔下，並警告他們要把車子停在標註的停車位上。
何紀超直接一拳懟過去。
他抓住剛好從吧臺出來的服務生，問：“林悅媛在哪裏？”
“什……什麽林悅媛？”服務生有點緊張，被何紀超兇狠的表情嚇得語無倫次。
“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孩，這麽高，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樣子，紮著一個馬尾，長相清純可人。”楊娜的口氣稍微溫柔一些。
服務生陡然松了口氣，他說，“你們指的是那位吵著要找何先生的女士嗎？她去了樓上308包廂。”
何紀超迅速捕捉到308的關鍵信息，等楊娜和秦泰反應過來，他人已經不見了。
中年男人死死地掐住林悅媛的下巴，聲音陰狠毒辣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在林悅媛模糊的視線中，這個戴著黑色禮帽的中年男人顯得格外陌生，一副黑框墨鏡遮住了他半個臉，以假亂真的胡須，似乎在刻意隱藏身份。
“我說過，我只是一個打工的，在何家工作混口飯吃。”林悅媛回答。
旁邊的打手湊到中年男人耳邊小聲說，“老板，是不是我們多慮了。也許她根本就不是什麽王局長的女兒，你看她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，一點也不像是刑警學院畢業的。”
“給我繼續打，打到她說實話為止。”中年男人氣得齜牙，轉身去椅子上坐著。
他接過服務生遞來的紅酒，悠閑得意地品起酒來。
“林悅媛，林悅媛……”
何紀超的聲音猶如晴天裏的陽光突然照進了她絕望的心谷裏。
她的臉終於在希望中綻放出一個蒼白的笑容。
中年男人努了下嘴巴，示意手下人過去瞧瞧。
有人從貓眼裏看到何紀超的身影，忙上前稟報，“是何紀超。”
中年男人的臉頓時陰沈，兇狠的把紅酒杯往地上一摔，兩手一收，“快走。”
門外的何紀超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，突然感到焦躁不安，連敲了幾下包廂的雙開門，沒人回應，情急之下和秦泰一起踹門而入。
他大步沖進去，雙腳好像被粘住了一樣。眼睜睜地看著林悅媛狼狽不堪地趴在藍色的祥雲地毯上，她披散著頭發一動不動的樣子讓人心寒，雙手在鮮血中顫抖，嘴裏發出氣若游絲的呻吟。
何紀超雙眼酸澀，慢邁著沈重的腳步走到她跟前蹲了下來，撥開她淩亂的發絲，把她從地毯上扶坐起來，讓她的頭依靠在自己的懷裏。
他說不出話，心裏自責不已。
林悅媛睜開疲憊的眼睛，看著何紀超，努力綻開嘴角的笑。
何紀超把她橫抱起來，她雙手輕輕環住他的脖子，緊抿著嘴唇，用淚光閃爍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。
她突然將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，像只在驚恐中求生的小鹿，無力地磨蹭他胸前的體溫。
從晴天雲酒吧出來，楊娜上前替他們拉開後車座的車門。何紀超小心翼翼地把她抱進後座，轉身要走開時，她的手卻遲遲不肯松開他的脖子，害怕一旦放開了眼前的人，從此以後就不再回來。
楊娜虛咳了聲，適時給秦泰提醒。秦泰見狀，快步繞到駕駛室，邊開車門坐上去，邊說，“我來開車，你安心坐在後面照顧林小姐。”
林悅媛很自然地把頭靠在何紀超的肩上。
何紀超見她瑟瑟發抖，不忍拒絕。
楊娜從後視鏡裏看著後座的兩人，更加覺得林悅媛比韓記菁適合他。
何紀超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，他不敢看她傷痕累累的臉，生怕自己保持一貫的冷漠會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打破。
他凝視著窗外的夜色，腦子裏卻不斷浮出他踹開門的那一刻，林悅媛受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情景。恍如幾個月前，他醒來的時候發現韓記菁死在身旁一樣。
何紀超把林悅媛送到了醫院，也一直守在醫院裏沒有離開她半步。
“何紀超。”低頭凝視著坐在長椅上的人，秦泰說，“你現在應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了吧？如果你繼續糾纏韓記菁的死，也許下一次，林小姐就沒有這麽幸運了。”
何紀超低著頭，默不吭聲。
“跟毒品扯上關系的人，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。”秦泰輕輕一拍何紀超的肩膀，走到他身旁坐下。
“我知道你曾經很愛韓記菁，但是，世界上沒有什麽感情是永恒的，只要你願意忘記，沒有什麽不可以。既然韓記菁已經死了，那就從此放下吧。”
“阿超，你應該珍惜眼前人。”
何紀超起身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，順著樓梯道上了醫院的天臺。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天臺上吹著冰冷的風，大腦中頭一次清晰地呈現出韓記菁的臉。
她的臉在風中飄揚，眼含淚水的朝他微笑，可是那張臉，卻突然之間變成了林悅媛的，又漸漸模糊不清。
為什麽他對死去的人記得如此清晰，而就生活在眼前的人，他卻看得這麽模糊。
“菁菁，你告訴我，是該堅持？還是就此放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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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紀超沒有答話，瞥了眼秦泰，從他們跟前穿過，直接進屋。
“等等。”楊娜喊住他。
何紀超並沒有停步。
“何紀超，你等等。”楊娜雙手扯住他的手臂，“林小姐她去找你了。”
何紀超似乎並不在意。
“剛剛有人發來短信，說你在晴天雲酒吧喝醉了，林小姐很擔心你，她開著我的車去晴天雲酒吧找你去了。”楊娜大聲說。就看這個人還有沒有點良心，還懂不懂點溫情。
何紀超轉過臉，反應平淡。
“晴天雲酒吧，那裏可不是什麽普通人待的地方。”楊娜提醒。
何紀超突然甩開楊娜的手，轉身大步流星地往車上走去。
秦泰和楊娜對視一眼，也連忙坐進了他的車裏。
何紀超的車速極快，臉繃得像烏暗的夜色。
轉眼，車子就到了晴天雲酒吧門口，何紀超迅速下車。
門口的保安試圖將來勢洶洶的三個人攔下，並警告他們要把車子停在標註的停車位上。
何紀超直接一拳懟過去。
他抓住剛好從吧臺出來的服務生，問：“林悅媛在哪裏？”
“什……什麽林悅媛？”服務生有點緊張，被何紀超兇狠的表情嚇得語無倫次。
“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孩，這麽高，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樣子，紮著一個馬尾，長相清純可人。”楊娜的口氣稍微溫柔一些。
服務生陡然松了口氣，他說，“你們指的是那位吵著要找何先生的女士嗎？她去了樓上308包廂。”
何紀超迅速捕捉到308的關鍵信息，等楊娜和秦泰反應過來，他人已經不見了。
中年男人死死地掐住林悅媛的下巴，聲音陰狠毒辣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在林悅媛模糊的視線中，這個戴著黑色禮帽的中年男人顯得格外陌生，一副黑框墨鏡遮住了他半個臉，以假亂真的胡須，似乎在刻意隱藏身份。
“我說過，我只是一個打工的，在何家工作混口飯吃。”林悅媛回答。
旁邊的打手湊到中年男人耳邊小聲說，“老板，是不是我們多慮了。也許她根本就不是什麽王局長的女兒，你看她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，一點也不像是刑警學院畢業的。”
“給我繼續打，打到她說實話為止。”中年男人氣得齜牙，轉身去椅子上坐著。
他接過服務生遞來的紅酒，悠閑得意地品起酒來。
“林悅媛，林悅媛……”
何紀超的聲音猶如晴天裏的陽光突然照進了她絕望的心谷裏。
她的臉終於在希望中綻放出一個蒼白的笑容。
中年男人努了下嘴巴，示意手下人過去瞧瞧。
有人從貓眼裏看到何紀超的身影，忙上前稟報，“是何紀超。”
中年男人的臉頓時陰沈，兇狠的把紅酒杯往地上一摔，兩手一收，“快走。”
門外的何紀超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，突然感到焦躁不安，連敲了幾下包廂的雙開門，沒人回應，情急之下和秦泰一起踹門而入。
他大步沖進去，雙腳好像被粘住了一樣。眼睜睜地看著林悅媛狼狽不堪地趴在藍色的祥雲地毯上，她披散著頭發一動不動的樣子讓人心寒，雙手在鮮血中顫抖，嘴裏發出氣若游絲的呻吟。
何紀超雙眼酸澀，慢邁著沈重的腳步走到她跟前蹲了下來，撥開她淩亂的發絲，把她從地毯上扶坐起來，讓她的頭依靠在自己的懷裏。
他說不出話，心裏自責不已。
林悅媛睜開疲憊的眼睛，看著何紀超，努力綻開嘴角的笑。
何紀超把她橫抱起來，她雙手輕輕環住他的脖子，緊抿著嘴唇，用淚光閃爍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。
她突然將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，像只在驚恐中求生的小鹿，無力地磨蹭他胸前的體溫。
從晴天雲酒吧出來，楊娜上前替他們拉開後車座的車門。何紀超小心翼翼地把她抱進後座，轉身要走開時，她的手卻遲遲不肯松開他的脖子，害怕一旦放開了眼前的人，從此以後就不再回來。
楊娜虛咳了聲，適時給秦泰提醒。秦泰見狀，快步繞到駕駛室，邊開車門坐上去，邊說，“我來開車，你安心坐在後面照顧林小姐。”
林悅媛很自然地把頭靠在何紀超的肩上。
何紀超見她瑟瑟發抖，不忍拒絕。
楊娜從後視鏡裏看著後座的兩人，更加覺得林悅媛比韓記菁適合他。
何紀超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，他不敢看她傷痕累累的臉，生怕自己保持一貫的冷漠會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打破。
他凝視著窗外的夜色，腦子裏卻不斷浮出他踹開門的那一刻，林悅媛受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情景。恍如幾個月前，他醒來的時候發現韓記菁死在身旁一樣。
何紀超把林悅媛送到了醫院，也一直守在醫院裏沒有離開她半步。
“何紀超。”低頭凝視著坐在長椅上的人，秦泰說，“你現在應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了吧？如果你繼續糾纏韓記菁的死，也許下一次，林小姐就沒有這麽幸運了。”
何紀超低著頭，默不吭聲。
“跟毒品扯上關系的人，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。”秦泰輕輕一拍何紀超的肩膀，走到他身旁坐下。
“我知道你曾經很愛韓記菁，但是，世界上沒有什麽感情是永恒的，只要你願意忘記，沒有什麽不可以。既然韓記菁已經死了，那就從此放下吧。”
“阿超，你應該珍惜眼前人。”
何紀超起身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，順著樓梯道上了醫院的天臺。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天臺上吹著冰冷的風，大腦中頭一次清晰地呈現出韓記菁的臉。
她的臉在風中飄揚，眼含淚水的朝他微笑，可是那張臉，卻突然之間變成了林悅媛的，又漸漸模糊不清。
為什麽他對死去的人記得如此清晰，而就生活在眼前的人，他卻看得這麽模糊。
“菁菁，你告訴我，是該堅持？還是就此放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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